第4章 神性回响（2/2）

名义上的\"康复训练\"实则是残酷的能力测试。

戴凯被关在布满传感器的球形舱内，承受着递增的精神冲击。

第七级疼痛袭来时，他借惨叫释放了压抑已久的神力波动。

监控室玻璃后，莫天行正在和白博士争论：\"...第三次测试数据依然异常，他的大脑结构会自主重组！\"

\"所以才珍贵。\"白博士调出图表，\"看这个神经突触增长曲线，简直像在...\"

\"进化。\"莫天行阴沉地接话，\"继续加压。\"

当电流强度突破安全线300%时，戴凯终于放任神格碎片轻微震荡。

球形舱所有传感器同时爆出火花，而他在浓烟掩护下，读取到了地板下方输送能量的管道网络——它们全部通向基地中央那截神界残柱。

警报声中，林夏冲进来关闭设备。

她扶起装晕的戴凯时，他故意让一滴神血滑落，正好滴在她手腕的监测仪上。

仪器屏幕立刻显示出异常数据流，其中夹杂着几帧模糊画面：林夏童年时站在某个发光的环形装置中央，背后有双巨大的金色羽翼虚影。

\"医疗组！快！\"林夏焦急的呼喊引来更多人。

戴凯被抬走时，看到程笑躲在角落用电磁能力干扰监控，而赵铁柱正对白博士比划奇怪手势——三指并拢点在眉心，正是神界侦察兵的暗号。

这个组织比他想象的复杂得多。

午夜的治疗室静得可怕。

戴凯睁开\"康复中\"的双眼，从病床上坐起。

白天的神血已经渗透进基地管道系统，现在整座建筑的金属结构都成了他的感知网络。

通过病房水管，他听到地下七层的对话：\"...王浩的变异加速了...\"\"...必须赶在完全转化前提取...\"

通过通风管道，传来程笑寝室的电子乐，但节奏里藏着摩斯密码：【发现异常勿用通讯】

最强烈的是来自基地核心的波动，那截神界残柱正在发出只有神格持有者能听见的嗡鸣。

戴凯将意识附着在神血上，沿着管道系统向中央控制室流动。

穿过三道防火墙后，他\"看\"到了震撼的景象：残柱被改造成巨型能量炉，数十条管线像血管般扎入柱体，抽取出的金光被加工成各种制剂。更惊人的是柱体内部悬浮着个胚胎状物体——正是林夏提到的\"茧\"。

当戴凯的意识触碰茧壳时，一段被封印的记忆突然解封：

神界崩塌当日，他将最核心的神格封印在这个茧中，交给最信任的戍卫长保管。如今茧壳上布满黑色裂纹，里面传来微弱心跳。

戍卫长恐怕早已变异成标本7号那样的怪物，而茧中神格正在被人类科技暴力抽取。

\"抓到你了。\"

白博士的声音突然切入。

戴凯的神识被某种力量拽回病床，发现病房已变成牢笼，墙壁渗出抑制神力的银色液体。

白博士站在防护罩外，手中仪器显示着戴凯的神血流动轨迹：\"没想到神君大人会亲自当侦察兵。\"她摘下眼镜，露出虹膜上旋转的金色纹路，\"或者说...我该称呼您为老师？\"

戴凯的神格剧烈震颤。

白博士——不，白雨晴眼中的金纹是神界\"炼金学派\"独有的印记，而他是最后一任学派领袖。

\"当年我抛入人间的三十六枚火种。\"戴凯不再伪装，声音里带上神威，\"你是第几号？\"

\"第七号，最不成器的那个。\"白雨晴的戒指开始发光，\"也是唯一活下来的。\"

她投影出记忆画面：十二岁女孩在神血雨中奔跑，收集那些坠落的金色碎片。画面突然切换成血腥实验室，成年白雨晴看着同事们一个接一个被混沌侵蚀，最终只剩她靠着炼金术勉强自保。

\"您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？\"白雨晴抚摸着防护罩，\"导致神界崩塌的叛徒，现在正以拯救者的姿态控制着深蓝守望。\"

戴凯想起莫天行领口的神血金线：\"他是...\"

警报再次炸响，这次伴随着整个基地的剧烈震动。

白雨晴的投影突然显示医务室画面：王浩的病床上只剩人形黑色灰烬，而通风管道里正爬出数十个与他一模一样的黑影。

\"镜像体入侵！\"广播里程笑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，\"它们从镜渊跟回来了！\"

白雨晴快速解锁防护罩：\"没时间了，它们的目标是神格！\"她塞给戴凯一支装有金色液体的注射器，\"用这个能暂时恢复三成神力，但会加速混沌侵蚀。\"

戴凯接过注射器时，病房门突然融化。

站在门口的是林夏，但她右手指甲已经变成镜面般的材质。

\"找到你了。\"镜像林夏歪头微笑，嘴角裂到耳根，\"创世神君大人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