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｛八｝章（2/2）
“依照时间来讲，是下午茶，那么晚饭就很难安排，但是依照用餐顺序，那是午饭，毕竟起床后只吃了一顿。”宣嫆解释道。
梵镇摇头叹息。“你们今天做的，比我都猛，上午就跑了一次墙壁，然后就去安排化妆和礼仪，还能抽空训了一个教习！”
宣嫆点头，“就是不清楚，我这样是不是太暴君了。”
梵镇走到她面前，倒退着回，“殿主希望你更严格一些，他没空管那些下人的作为，我是协助他，所到之处因为身份，他们都要做好表面功夫。你刚来，又得以一殿子主的身份参加庆典，就得稍微出点手段，要不然到时候连个位置都能把你折磨了。”
“这么随性？”宣嫆很好奇，就算主子再怎么随和，下人连这庆典都能摸鱼？
“反正他的意思就是让你玩个剧本杀，爽了再说，不用顾及暴不暴君。”
宣嫆点头，谷南升给他俩留门，三人一起坐到位置上，殿主并没有来，他每日按时用餐，此刻正在午休，还有20分钟就到下午的工作时间。
吃过了这顿，梵镇就带她到了礼殿，被他安排坐在“龙椅”上，双手双脚叉开，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。
梵镇鼓掌两声，门朝外打开，陆陆续续走进三批人。一批是老妈子，也就是那教习嬷嬷差不多年龄的；一批是男性，有看大门的、贴身内监、巡逻的，她能看得出来的只有这三种；最后一批是各殿的婢人，除了掌事和贴身伺候的，基本都在这了。
众人进门下跪行礼，“殿子主，安~”
宣嫆看着她们的礼节，嘴角拼命下压，抬手一句，“平身。”梵镇改为，“起。”
宣嫆看梵镇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令。梵镇也在等她的下一句话，许久的沉默，回过头看她，“不用说点什么？”
“我也没上过早朝，也没啥事可以吩咐的啊，所以，该说些啥？”宣嫆反问。
“什么玩意，散。”谷南升进门，直接让下边人离开，快步走上座椅台上。“怎么，想来‘选秀完后宫妃嫔拜见皇后’啊？”
“可是不这样，做不了四大爷。”宣嫆一脚架上，谷南升也没在意，只要那场合不这样就行。
“那就去各个殿里转转，微服私访，才能发现每个地方的不足之处。”谷南升回答。“表面都是好的，暗地里才是黑或灰。”
就在几人聊天，殿主起床就下令，属于大内总管级别的，也就是他的助理，将消息散开。
宣嫆点头起身，谷南升相伴在侧，梵镇引路，抵达的是先殿主母一同进殿的，皇贵妃级别的椒自房，封号为茶。通报声响起，“殿子主，迎~”椒自房听声，以为是梵镇，并没有出门相迎，两人的位置差不多，他又敬她是长辈，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因为是要整顿，宣嫆被梵镇拦在门口，等候着里边那位的出门迎客。五分钟过去，梵镇看了一眼贴身伺候的婢人，婢人应了一声，起身走进里间，对椒自房提醒道，“妾主，殿子主来了。”
椒自房正在梳妆，她抚着一缕散发，“来就来呗，怎么，摆了架子要我出门和他行个礼，喊声侧殿子主？”
“妾主，是殿主邀请参加庆典的那位新殿子主，坐在主位的那个。”婢人回道。
“继承者座位上的那个？”椒自房问道。
“遵。”婢人回道。
椒自房抬眼看给自己梳妆的陪嫁婢人，陪嫁婢人扇了那个婢人一耳光，“真是懒惰，不早说！”
陪嫁婢人继续不紧不慢的给椒自房梳发，掌事的让人拿来了外衣。就在这时，门外又传来通报，“主理，迎~”
听到来人身份，椒自房连忙起身，掌事给她穿上外衣，急匆匆出了门，跪在院子里。
主理见人出来了，对宣嫆行礼后，道：“殿子主。”
宣嫆点头，“把之前那个喊人的叫出来。”
椒自房应了一声，对陪嫁眼神示意，陪嫁起身，揪着那喊人的耳朵出门，在台阶上推了一把，喊人的摔在地面上。
椒自房骂了一句，“真是没用，连走个楼梯都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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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嫆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冷淡的表情看着椒自房。椒自房见她没了动静，好奇的抬头看，两人恰好对视上，又急忙低头，“大恕。”
梵镇小声解释，“恕罪的意思。”
“管教自己宫里的人我不在意，但你这让我在外等这么久，甚至还当面罚人，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，指责我不尊敬长辈，还是殿主的命令没啥用？”宣嫆微笑道，拿过殿主助理送来的牌子。“当然，我并不想‘拿着鸡毛当令箭’，但他给了这个，说是整顿一下，我应下了，就得给人好好做事。”
椒自房忙微笑回答，“遵。”
“那就……”宣嫆看梵镇，梵镇刻意躲避她的视线。“降一位吧，封号就先不拿了，下次再犯，就得关一阵子，还得对封号道个别。人就跟我了，道个别吧。”
教训了，就该离开了，带上那个婢人，这一部分的戏演完了。径直转身离开，等梵镇回过神来，人已经到了门外，拐角处。
看着她嬉笑的表情，谷南升也微笑一下，“莫名其妙的惩罚。”
宣嫆点头，“附议。”
“那后边去哪？”梵镇出来，宣嫆问。
“边走边选，这一殿是离父亲最近的，其余稍微远点，中间有个庭园，可以观赏花鸟虫草。”
宣嫆点头，助理先行离开，一行人跟个皇帝出行似的，浩浩荡荡。
没到庭园，就有一婢人急忙跑来跪在她面前，“殿子主，请您救救婢。”
“事情。”
婢人说道，“我家妾主是鄂妾主，婢为妾主做了伤天害理的事，妾主就要罚婢和家人！”
“噢，为主办事是忠心，那是谁撞破了你家妾主的好事？”
“曼妾位。”婢人回道。
“那就引我们过去看看。”是宣嫆拉了拉梵镇的袖口，示意他说怎么带人过去。
婢人在前，带一行人过去，绕过假山，就是鄂妾主教训着曼妾位，说的好像是“本主的事，容不得你来胡说。”
宣嫆把队伍停在假山后侧，让梵镇先过去稳定情况，谷南升看了一眼，“依照那几部宫斗剧的情况，谁错了？”
“刚刚喊人的婢人是被收买了的，主使就是那个妾位背后的人，和妾主是对立面的，准确来讲是要立功，再升一阶，就是没有准确的战队表。”
宣嫆怕和宫斗剧情不一样，没敢过去处理。恰好这时，一个奴卫送来了一本图册，谷南升翻看看了一眼，是从她们入宫后的每件大小事。拍了拍她的手臂，“剧本来了。”
宣嫆接过，翻到她的第一个事件，“噢，鹂妃刚入宫啊。”
谷南升看她一眼就明白了剧情，“所以，谁的错？”
“刚刚那位做的事。”说完，宣嫆把本子还给奴卫。“在这等着。”
走上前，梵镇等她站定，后退到她两步处，“清楚了？”
宣嫆点头，“妾位管妾主的事，一天天的，真是闲的没事干！”
“你是谁？”妾位仰头问人。
“殿子主，第一顺位继承者。”梵镇介绍道。
听这名称，妾主和妾位一同朝她行礼。
“殿子主，鄂妾主做了伤天害理的事，妾位就算受罚，也得为殿主……”
宣嫆挥手，“行了行了，闲的就说闲的。”转头看梵镇，他还是那样装没事人。“刚刚请人的婢人，5鞭子，妾位太闲，那就在殿内找点事做，同样，贴身婢人，5鞭子，不知道提醒主子不要管上边人的事？”
梵镇提醒道，“两位的封号都没了。妾位回殿多写写字，抄一篇《小周游记》和《大周游记》，没抄完不准出门。妾主管理一下婢人，好像有点不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了。”
众人行礼送别。
三人转身离开，梵镇走远了些才问道，“你看出什么了？”
“妾主就是刚入宫时候的鹂妃，没啥太大能力，靠着自身技能升的位份。妾位的每次事件，最后都有这‘茶’的介入，不是‘茶’的人还能是谁。”
谷南升点头，“梵镇，得让妾位安分些。”
梵镇点头，“努力吧。”
看着剧本，一路像是打怪一样处理大小事5件，宣嫆最后没了耐心，直接就一句，“打狗还得看主人，你这拿着鞭子就抽，实在不行。那就……下边的禁足半月，上边的抄写文章，十遍就差不多了吧。”
殿主等她出这一殿门，忽然从侧边冒出来，双手环胸，“演的挺爽？”
宣嫆绕开他，在他的轿辇前打量，“想坐就上去，看坏了赔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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轿奴压架，她坐上，摆出了影视剧里的动作，谷南升问道，“背挺直，肩膀自然放松，手交叉放在大腿上。”
梵镇挥手，轿奴抬起，她有些害怕，惊呼一声抓住把手，稳了又回到原先的端着的坐姿。
几人走路回了殿，宣嫆在殿外下了轿，门不是出去那扇，进门就不知道往哪走。傻呆在原地。
谷南升想起她，和殿主说了声，梵镇跑去接。
“这怎么还转了位置呢？”
“你们的话来讲是，‘消防通道禁止停车’。”梵镇是把谷南升的话复述一遍。
“可那不也不是长时间停车啊。”宣嫆又问。
梵镇摊手，“意思就那个意思，至于为什么，谁知道。”
宣嫆点头。
知道她处理那几件事，吩咐自己助理让人去看着那几个殿。那几个殿想着殿主不会在意，本没想搭理那新封的殿子主的话，可殿主亲自派人来，说明是重视的，不得不照做。
“吃完饭，找点其他事做。”殿主带着他们到了办公室，助理送上东西，他说了一句。
宣嫆点头，“嗯。”反正剧本杀玩得挺够。
四人一起吃饭，半小时的庭园散步，天色暗下来，谷南升就带她去了一楼的练习室，上了八角笼，练了拳击，又和她打了一架。
最后是奴卫的喊声把她吓了一跳，身形偏移，谷南升又给她踢了一脚，背摔在护栏上，趴在垫子上。
谷南升挂在护栏上，“什么事？”
“香妾婢来见殿子主。”
谷南升回应，把她抱起，“找你的。”
“殿子主，安。”香妾婢走入训练场，对着宣嫆行了礼。
宣嫆本就因为奴卫的喊声惊魂未定，在翻译部，她虽然没那么嚣张跋扈到一人练习，需要清场的地步，但打扰自己，就是不行。
“怎么？”宣嫆笑问。
妾婢看她笑脸，也同样笑脸回应，“殿子主，妾婢就是想来……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，就奉承刚刚他和她的那一段。“刚刚那几个动作，柔中带刚，英姿飒爽，妾婢想学。”
宣嫆脸色一变，“这个东西，想学？”
妾婢微笑着行礼，“遵。”
“什么位份？”
妾婢回答一词，“二等。”谷南升又回答，“答应还是贵人，反正是荡秋千那时候的册封。”
“话说的跟那唱戏贵妃下边那位似的，听着就没好货。”宣嫆白眼吐槽。
“啥玩意？”谷南升一愣。
“你没看过，一边去。”宣嫆挥手。“这位妾主子，想学先出门获得梵镇的同意或是殿主的，我只是个借用场地的，不好随性。”
妾婢听完，又行礼一下，“遵”一声，带着婢人离开了。
等人完全出去，宣嫆看他，“她就这么走了？”
“那不然怎么办，被你再降位份？”谷南升整理一下。“来，继续。”
结束是深夜，洗漱就上床睡觉。
第二天早上，宣嫆照旧学了礼节，走路要慢，要稳，到那天还得走楼梯。平路还好，楼梯就小腿酸疼，等午饭前半小时，还得去按摩室放松。
听着她入座的哀嚎，殿主舀东西的动作一滞，“庆典上别出声，龇牙没事。”
宣嫆应了一声。
“你面前有一把扇子挡脸，入座时要一直举着，等完全坐下才放。”梵镇解释道。
菜上齐，殿主离开前说了句，“昨天罚了几个？”
宣嫆放下餐具，“说这我想起了一人，就是那个那个……名字忘了。”
谷南升提醒道，“香妾婢。”
梵镇放下餐具，和殿主一起听她讲。
“要学我和他的打架，这能行？”
殿主挥手喊来助理，牌子放在桌上，“下午继续，罚就罚重点，5鞭子，还不如你给人踹一脚呢。”
“你们这有啥？”
殿主居然列了罚器的单子，还有工具的制作方法。
“得嘞，下午爽去。”
看着宣嫆一阵手舞足蹈，谷南升给她按住，“吃完再爽。”
随便扒拉两口，她真是耐不住性子，谷南升先让她去换衣服，练个走路满身汗。
梵镇加急吃完，她刚好换完出门，三人又一次浩浩荡荡出门。
助理被安排跟在队伍里，关注着她的情况。处理了昨天那位，又对于几个位份不高，事干的不少，进行了惩处。
整顿后宫，她属于被赶鸭子上架，给予的位置是后宫第一位，对于殿主和这里的规矩来讲，她的那些惩处倒也不算严厉。
后边几天，她依旧那样练着，练完走姿，出门那刻，齐齐下跪在走廊上，“妾（奴）见过殿子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