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41章 碎片（2/2）

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手，那是先前轰碎巨口的手……此时这只手的五指都不翼而飞。这还是已经自愈一部分的结果，而事实就是，在轰出那一拳之后，穆翔的半个拳头都被湮灭了。

“这是……”穆翔看向自己的左右，然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。是虚空被这一声咆哮所撕裂，从那虚无的颜色之下，浮现出更虚无的存在。而原本已经淡化了许多的黑暗虚空，则化作无边无际的碎片，这碎片既是进攻，也是禁锢，朝着穆翔的方向滚滚而来。

在这一声咆哮之后，穆翔的眼中已经全是支离破碎的空间。原先悬在地月之间的虚空，就像是一块玻璃被咆哮所震碎，放眼上下四方，暗夜咆哮者的身影已经不见，只有无边的空间如玻璃碎片一般彼此挤压，发出奇特的声音。

“位面间隙！”

穆翔的脸色也凝重了几分，那声咆哮本身不足为惧，甚至单纯的空间碎片也不足以杀伤他，关键在被撕裂的空间之后……那是连圣位都会被撕裂和湮灭的位面间隙！

“不可能让整片虚空都被撕裂，那等伟力根本不是四阶可以拥有的……”穆翔推了推眼镜，他的那只手已经恢复了完好，但他知道这在位面间隙之前依然不够。

穆翔看了看朝着他挤压来的无数空间碎片，深吸一口气，然后闭上了眼。不可思议的感知力彻底展开，穆翔的心神都在这一刻放大，仿佛整片天地都在他的感知之下变得透明起来。

【原来如此……果然，位面在整个多元宇宙里的时空间坐标是随时变化的，反映到空间破碎之后的位面间隙，就呈现为不均匀的分布。这些空间碎片全都给我危险的气息，但实际上并不是每一刻的每一处空间碎片之后，都是真正能够威胁我的位面间隙……】

【四面八方的致死预感，其实只是无限变化的随机分布所导致的……那么，还是可以突破！】

穆翔伸手拂过左腕，月色的刀光如流水般延展而出，霁月已然在手。

“水月……壶天！”

刀光迎风暴涨，几乎占据了这碎片包围之中的全部空间。而穆翔就被这刀光护持在中间，心念一动，交织的月色刀芒就暴掠而出，狠狠与一侧的空间碎片相撞。这些空间碎片在霁月的全力一击之下或是被荡开，或是被湮灭，而后露出了其后令人胆战心惊的位面间隙。

那是连寻常圣位都无法存活的死亡区域。

而在这一片比虚无更加虚无的位面间隙中，穆翔看到了深邃的黑暗，就如同一张混织布上，不同的色块彼此夹杂。只不过这张布上的色块，还在急剧地变化。

“就是这里了……”穆翔点了点头，轻笑一声，向着其中一处虚无冲去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