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私生子 因为他才是那个私生子(2/2)
“不然呢?”周域瞥她,“你可别告诉我,你们两情相悦打算就此相伴一生。”
周韫皱了下眉头,对他阴阳怪气的口吻觉得不适:“不错,如果对方合适为什么不能相伴一生?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,他有多少资产与我无关。”
亲耳听到她的承认,周域刚熄灭的胸火正以最快速度复燃。她可以喜欢任何人,哪怕对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,唯独闻澍,他绝不允许。
他与闻澍之间只有一种关系:生意场上的竞争对手,且永不会握手言和的那种。
周域重新扣住她手腕,迫使她因痛不得不转头看向他,阴沉的眼神好似下一秒就能吃人。他就这样毫不掩饰地盯着她看,全程不发一言,低气压一点点在车厢里蔓延,从脚底蔓延到四肢,夜晚的凉意也不及车内冰冷刺骨的凝视。
“前面停车。”
“是。”
司机将车往前继续开了几分钟,寻到一处临时停车位,蓝底白字的标示牌写得很清楚:可临时停车三分钟,过时以半小时五块,递增收费。
这点钱对周域而言不过是毛毛雨,他没放在眼里,等司机下车走远后,审视的目光再一次从周韫脸上掠过。
“如果你以为嫁进闻家自此飞黄腾达,劝你早点收了这个念头,闻澍能不能撑住还未可知。”
周韫轻皱眉头:“你什么意思?”
“在我回答你之前,你不妨先回答我,闻澍有在你面前提过闻家内里的污糟吗?包括他的身世。”
这句话已经在给周韫很明显的提示,她也知道这是周域的诱饵。换作之前她会从容应对,但此刻她变得不像自己了,也许是氛围压抑,也许是空间逼仄,这一刻她主动钻进了他的话术里。
“晟弘唯一继承人。”
“唯一?”周域冷不丁哼笑,“他就是这样告诉你的?”
周韫隐约猜到了他想表达的内容,敛了敛心绪,很正经地回:“宿沅公认的事实,他何必在我这儿继续强调一遍。”
周域瞥她一眼,讽闻澍的同时连带她一并划在阵营里,不留情面地戳穿:“也对,晟弘闻总的名声多好听,就像闻夫人的名声同样好听,一旦高帽戴久了谁愿意取下来呢?我说对吧妹妹?”
话已至此,周韫已经知道他接下来要说的事,和她或许没什么关系,但必然和闻澍有关联,且闻澍离开也并不是去医院看沈卓盈,应该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做,而这件事周域知晓一二。
她不想多费唇舌,玩一出你来我往的暗示,有些话当面说不仅仅是为了节省时间,还为了免于和某些人废话过多。
“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,一直绕弯子不累吗?”
“累?”周域轻哼,“我累什么?硕腾如今在我手上,权力也好身份也罢我都有了,你觉得我会累吗?”
车内鸦雀无声。
周韫没有反驳,倒是决定把话语权夺回少许,不能被周域一直牵着鼻子走,
“你当然累,你想和闻澍比个高低,所以接下硕腾的第一件事你会大干一场,不仅让公司的人看见,更想让家里人也看见,闻澍只要一日不下台,你都会屈居在他身下,要想做出好名声,你要比闻澍做得更好。”
周域深深看她一眼,不承认也不否认,而是就此话题延展出其他事:“你以为闻澍不累吗?他要防范的人太多,不管是公司还是闻家人,没有一个是他可以信得过的,包括你。”
周韫没有打断他,直觉告诉她,周域在憋大招,一出口即叫她无言反驳的真相。
“你觉得闻澍为什么要对闻家赶尽杀绝?”
“你猜闻老爷子为什么要对自己养大的孩子痛下狠手?”
“不如你再想想,既是有血缘关系的爷孙二人,为何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?”
周域犹如夜间出没的鬼魅,侧身一点点压近她,深沉的瞳眸混入夜色里,漆黑一片:“因为他才是那个私生子,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占据本不属于他的位置,他当然要斩草除根,扫除一切对他构成威胁的人,如果你影响了他的位子,你猜他会不会对你痛下杀手?”
他细细盯着她微变的脸庞,擡手轻抚她柔嫩的脸颊,温柔的嗓音听起来却寒风彻彻:“认清现实,他的位置坐不长久了,你跟在他身边只会受到伤害,他斗不过闻老爷子,否则这些年何至于才坐上晟弘总裁的位置?假的终究是假的,私生子乖乖让贤才有出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