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024 【三合一】热得心慌 魔尊想吃……(2/2)
也不愧是他寒逐月,邀请铭玉都送到她这里来了,明显是想要赚她一笔的打算啊。
“那尊上准备何时出行?”
“过些时日吧,今日枝鹞受天君之命来了魔界,想来与青昱有事相商,本尊总得将人送走了再去般若城吧。”
“听闻尊上让绿瞳直接将枝鹞领去了重仙殿?”
“是啊。”云婠婠看了一眼窗外天色,“这时辰不早了,陪本尊用完膳,我们也该去重仙殿了。”
云婠婠是看惯了魔宫里的阴暗邪气,这骤然间如临仙境还是让她惊愕了一会儿。
她突然想起系统曾与她提起过的事情,重仙殿是原主特意为青昱建造的殿室,里面的物什乃原主亲自过目所置,全凭了青昱的爱好和习惯。
原主听闻青昱爱铃兰仙虞,便折了殿门前的花木,费劲心力,在魔界里种下了这一里的铃兰仙虞花林。
她只知原主极尽一切的对青昱好,但着实没想到,这铃兰仙虞能美成这样。
云婠婠眸色微合,满树的铃兰仙虞灼白盛开,如深冬里的白雪铺就一色,连绵不绝,柔嫩的花枝在雨露里微颤,带着夕阳将歇未歇的惊艳蓦然撞了她满眼。
柔白的花尖弯曲的刚好,似掩非掩的朦胧将花穗的娇艳欲滴衬托的格外有致,淡淡的幽香如有香蜜般引得人心神向往。
她想起了绿瞳曾在书信里的埋怨,便是说铃兰仙虞在一夜之间,仿若蜕变。
昨日还是枯槁枝丫略显凄凉,今日已是花枝舒展满园绽放。
她似乎都能听到绿瞳在她耳边啰嗦的说道,“尊上精心照顾百年,竟比不上仙气一瞬,什么说开就开,真是气人。”
若不是先将她支开了去,她定然是要这样说的。
想象着绿瞳咬牙切齿的埋怨,云婠婠有一瞬间的怅然,倒不是为这花开几时,逢不逢时,而是因为在原书中青昱从未入过魔界,更别说看见过这重仙殿。
原主的一切心思,终究死在了属于女配的命运里。
痴情多被薄情负,而这薄情仅仅是对她而已。
云婠婠轻声说道,“走吧。”
话落之时,夕暮之风寻着空子钻进了云婠婠的狐裘里,柔白的指尖最先触碰到阴冷的湿气,一阵细小的战栗传入她的身体里,她将狐裘又拢紧了好些。
她领着阎十七进了庭院。
落花,美人,温润公子,看着那两人的相处,云婠婠就想俗气的来一句:看,爱情啊,是多么的美好啊!
她本无意扰了青昱与枝鹞的相互倾诉,哪知绿瞳一看见她,便刻意大声的施礼道,“见过尊上。”
她这傻乎乎的侍女哟,虽然可能是心里不平衡,但是你家尊上现在是真的不需要。
不是烦着青昱吗?
就真不用刻意为你家尊上打抱不平,反正你家尊上对他的兴趣也不在此。
云婠婠看着青昱刚才在素手拈花,她刻意盈盈笑语,轻灵的如莺雀一般,“往日听闻仙君素爱铃兰仙虞,如今看来,确实如此。”
青昱闻声看去,她置身在偌大的庭院里,漆如夜墨的长发随意且零散的从耳畔垂落,鸦青色的羽睫微有水雾浸染带着些细腻的微颤,水意的双瞳清澈的春意盎然,却又因眼尾的美人痣微含娇媚。
略显苍白的唇色之上生着缱绻情意,不似以前那般精雕细琢如盛开的牡丹一般风情万种,倒似今日这般冰清玉洁如含苞绽放的铃兰仙虞一般小意温柔。
洽和心意,却又像是少了些什么。
他神色微低,倒是身旁的枝鹞施礼道,“见过魔尊。”
“枝鹞,许久不见,还是那般楚楚动人。”
明明云婠婠是在谈笑,可枝鹞就觉得浑身泛冷,她想起了在浮云阙上云婠婠阴冷的眼神,那种随时随地都可以将她抹杀的眼神,她下意识的往青昱身后躲去。
云婠婠也不见怪,枝鹞楚楚可怜需要青昱保护,她胜就胜在能轻易勾起青昱的保护欲,而原主作为魔尊,一惯强势,自然是做不到枝鹞的那种楚楚可怜的。
她走进玉质小亭,无视枝鹞的恐惧和青昱的低沉坐了下去,“不知天君命你来本尊这魔界,是有何要事?”
言下之意,没有要事,本尊要弄死你哦!
“天,天君担忧魔尊的伤势,特遣小仙为魔尊奉上灵药。”
云婠婠一听,水杯“砰”的一声被她重重的放到了玉桌上,“天君真是有心,只是本尊该如何接受天君的好意?”
“难不成枝鹞你想当场给本尊一剑?”
“枝,枝鹞不敢。”
“呵,你替本尊回天君一句,若是他修为受阻,渡劫不顺,本尊这里有上好的丹药可以送与天君。”
云婠婠看向明显被吓住的枝鹞轻声道,“不信?”
“那不如问问你身边的青昱仙君。”
青昱看向云婠婠的眼神很是深沉,他应和着道,“魔尊修为深厚,自是无恙,也请魔尊宽恕枝鹞,父君也只是担忧魔尊罢了。”
“当然,仙君亲自求情,本尊自然是要给些薄面的。”
徽徴那个老家伙还想试探本尊伤势如何,这是好不容易从仙魔边境一事上回过神来了,又开始对魔界贼心不死了。
“天色已晚,枝鹞不如在重仙殿里将就一晚,明日再走?”
“多,多谢魔尊。”
“仙君也在魔界住了多日,这枝鹞,便交给你了。”
云婠婠起身准备离开,却突然被青昱给唤住。
他走到她面前,素白指尖捏着一片玉白花瓣,自她肩上狐裘取下,“这几日正是铃兰仙虞的落花时节,稍不注意便会被沾染上身。”
云婠婠神情微淡,道了句“多谢”,转身离开了重仙殿。
潺潺流水作响,将偌大的庭院给绕合了一圈,与风铃脆响一般,萦萦索语,不似眼前。
他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眸色一沉,她为他准备了契合自己心意的重仙殿,为他准备了迎合自己心意的铃兰仙虞,她为他做了许多事情,甚至将命都给了他。
他越发觉得心里闷的慌,任有九副琉璃灯盏也挡不住这魔界里无缝不入的魔息。
趁他失意,乱他心意。
“阿昱?”枝鹞轻启朱唇。
青昱的失神被刹那间追回,他道,“什么?”
“天君有命,魔尊狡猾,命阿昱你探听魔界虚实禀回仙界,以免魔界祸乱六界,引发大战,以致生灵涂炭。”
“本君知道了。”
“阿昱,你怎么了?”枝鹞见他神色低沉,不由的担忧道,“可是那魔尊对你做了什么?”
“没有,本君只是心里闷得慌。”
“她将你关在这重仙殿里,虽说这里与浮云阙有些相似,但到底不是仙界,对你的仙体也是有害无益。”
青昱并不想与枝鹞继续这个话题,他问道,“仙乐海如何了?”
“仙气渐盛,相信用不了多久,仙界便会重回鼎盛。”
云婠婠行至重仙殿外的铃兰仙虞花林时,蓦然停下了脚步,她托起一束花瓣凝神浅闻,可惜了这一里的花林,就算风光再好,那个一心盼着这花林开花的人也早已回不来了。
云婠婠的眸色中带着浅浅的哀伤,落进阎十七的眼里,便以为她为青昱而伤,他隐忍的垂下眼睑怔怔的盯着狐裘上被青昱挨过的地方,真想立马将那里撕烂,扔进火里烧的干干净净。
他神色里渐生戾气,若不是鎏月戒里忽然有了动静,他大概已经用目光将云婠婠身上的狐裘给扒下来了无数次。
云婠婠专心的在鎏月戒里寻着丹药,她拿了一瓶合欢丹,不太行,这种吃的喂不进他们的嘴了,随后又拿了一瓶合欢散,也不太行,这跟合欢丹没什么两样,都得吃进去,她反反复复寻了好几遍,都没寻到合适的。
最后他将目光放到了阎十七身上,矫揉造作的道,“十七,本尊觉得身体不舒服,需要传魔医。”
要是阎十七没有鎏月阳戒他便真的信了,可他看着云婠婠在鎏月戒里选了合欢丹和合欢散,虽说好似是不满意的,但这个时候传魔医,就显得非常可疑。
他不动声色,顺着云婠婠道,“属下先送尊上回重娆殿,再去寻魔医。”
云婠婠坐在榻上继续矫揉造作,她虚虚的看了阎十七一眼,见着阎十七出了殿门这才正常了起来,她心里憋着坏主意。
这好不容易男女主共处一殿了,她不推波助澜一下,那还是她吗?
毕竟这可是难能可贵的好机会。
魔医跪在地上想探云婠婠的脉息,云婠婠本来就伤重未愈,自然是不会让魔医探的,她轻轻的咳嗽了一声,“十七,本尊有些口渴,想喝热水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准备。”
云婠婠将阎十七给支开了,本性也就暴露了出来,她冰冷冷的看着魔医,将魔医吓的直打哆嗦。
他就说今日来不得,来不得,他家尊上都多久没唤过魔医了,事出反常必有妖,这不,这冰冷的眼神不就开始出幺蛾子了吗?
魔医冷汗直流,颤巍巍道,“不知尊上有何吩咐?”
嗯,是个懂事的。
“小事,给本尊拿一瓶合欢香,今日之事,谁也不知。”
“是是是。”魔医擦着额间的冷汗,早知道是这种事情,他也不至于被吓的冷汗直流啊,果然还是自家尊上的气场太过强大,他耐不住,耐不住啊。
云婠婠得了合欢香,立马赶走了魔医,她见阎十七还没有回来,直觉这是个“作妖”的好时机。
她直奔重仙殿,趁着夜深人静将合欢香全都炼进了琉璃灯盏里,琉璃灯盏乃仙家物件,将合欢香炼制进去只会对仙族有用。
琉璃灯盏的空灵云雾掺和着合欢香往殿里袅绕而去,这流光溢彩的别提有多好看了,虽然她知道这事儿做的很不地道,但就目前剧情已经偏离了180°的情况下来看,这或许是补救的最好办法。
她小叹了口气,悄悄的离开了重仙殿,但她却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双幽深的眸子正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。
阎十七端着煮好的热水回到重娆殿的时候,云婠婠正慵懒的躺在软榻上,她嘴角勾着薄薄的笑意,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错。
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做,明明稍早些的时候还特意的去看了青昱,可晚上便毫不犹豫的将合欢香炼进了琉璃灯盏里。
若说是杀人诛心,那也不该是这样的。
这不是将青昱和枝鹞往一处推吗?
阎十七有些走神,云婠婠只道是他这些时日批阅奏承给累着了,她道,“那些奏承明日再批也不晚,你今日早些歇下。”
“尊上今日的心情似乎很不错。”
“是吗?可能是吧。”
好像自她一个月前伤重醒来,他便越来越看不透她了,真的仅仅是因为失忆吗?
还是他从来就没有看透过她!
阎十七离开重娆殿后便赶到了重仙殿,此时的重仙殿里正是一片混乱,枝鹞被青昱强行封禁关在了他的房间里,而他自己则是匆忙离开了重仙殿,跳进了魔临河里。
他眼神迷离的看着不远处,呼出的热气染白了他的双眸。
他似乎看见了云婠婠,就近在咫尺间。
雾沙色的月光下,她身着雪白的轻纱翩然而至,纤白的足尖点在河面上,涟漪轻轻荡起,她轻笑的看着他,双足在他眼前微微晃荡。
“仙君这是想我了?”
温香软语让他醉的不知天地为何物,他蓦然落进了她的眸色里,水意的双眸让他见不到底,他总是在水意朦胧里摇摇晃晃难以上岸,就像现在这样。
自见过她的小意温柔,他便再难以忘记。
“婠婠……”他喃喃低语。
“这合欢香当真不错,竟能引得仙君痴心妄想。”
青昱压制住身体里的燥热,他双眸瞬间清明了不少,“本君原是不知这情香从何而来,没想到阎大人也会做出这等事情。”
晚月娆娆,魔临河上起了雾色。
“阎大人在怕什么?”青昱重重的吐息了一声,“魔尊她如今待本君不比阎大人好。”
“百年前,我就该杀了你。”
“呵,现在也不迟,只是,你敢吗?”
阎十七走到青昱身侧,目光冷的如冰一般,修长的指尖攥着一瓶瓷白小瓶,他微微一松,瓷白小瓶“咚”的一声落进了魔临河里。
“合欢香解药。”他戏谑道,“尊上贪玩,望仙君不要放在心上。”
青昱浸在水里的手蓦然一紧,这一夜他思绪颇为混乱,有些辨不清真假,他擡头看了看静夜里的月色,唇边呵出如雾白的气息。
他从水里捞起瓷白小瓶一饮而尽。
天边初见鱼白,雨露微重的气息从窗外直扑向云婠婠,她晃动着手里的琉璃杯,盯着重仙殿所在的方向。
“尊上这是彻夜未眠?”
云婠婠勾着下颌,眼神有些许的迷离,“过来。”
阎十七一见她这神情,便知她喝的有七分醉,他家尊上原是不好酒的,但自从百年前开始,自遇见那个人后,她总能将自己灌的醉醺醺的。
“不是随心所欲了吗?”他走近云婠婠身边,“怎得又喝成了这样?”
云婠婠皱眉,“本尊可是你的魔尊大人,你怎敢如此与本尊说话?”
阎十七眉眼一动,倒是与往日里醉的冷心冷情不同,这是醉便罢了,还要逞凶,他顺着她说道,“属下知错。”
云婠婠愉悦了,她笑着道,“跪下。”
阎十七乖乖的跪坐在茶榻旁,微风吹落了云婠婠的玄丝薄袖,恰好落进了他的手里,轻柔的触感引得他指尖微颤。
他仰视着云婠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