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戏(2/2)
第一次的时候,谢行止到底顾念她是初次,没折腾的太厉害,可后面,简直是要命了。
沈清语怀疑他是不是之前忍得太久了,开了荤就如狼似虎的,她根本招架不住。
虽说双修确实有好处,她这段时间确实通体舒畅,原本止步不前的灵力也有所上涨,加上谢行止温柔体贴,每日都会变着法的给她补身子,缓解酸疼,身上压根没什么不舒服。
可这天天双修,她也顶不住啊。
于是她不着痕迹地悄悄退开了一步,打了个呵欠,困倦道:“今日困了,早点休息吧。”
说完就想跑。
谢行止一眼看破她的想法,将人一把搂住,不给她逃跑的机会:“当真困了?”
沈清语硬着头皮道:“……嗯。”
谢行止一把将她打横抱起:“既然困了,那我们今夜就早点休息吧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二人洗漱完,谢行止率先上了床,沈清语一回来就看见一个半躺着的妖娆大美人。
谢行止穿着贴身里衣,神色慵懒地倚在里侧,领口微微敞开,能看见精致的锁骨,和性感的喉结。
沈清语:“……”
这样子,确定是要睡觉吗?
沈清语跟着沈玉寒修行多年,定力也算可以,她垂了垂细密纤长的睫毛,掩去眸中的异样。
见她迟迟不上床,谢行止微微擡眼,端的是柔情似水:“师姐,还不上榻休息吗?”
师姐?
沈清语刚想迈的步子一下子就迈不动了。
她扭头清了清嗓,小心翼翼走到床边,问道:“……怎么突然,这、这样叫我?感觉怪怪的。”
“哪里奇怪了?”谢行止无辜道:“我从前不也是这样叫你的?”
他突然坐起身,将沈清语拉了坐下,凑近她,温柔的气息落在她的耳畔:“还是说,你不习惯在床上这么叫?”
“……”
沈清语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,转过脸去:“你别用这种语气说话?”
手指勾过沈清语身前的一缕长发,谢行止佯装不知,继续道:“这种语气,是哪种语气?”
沈清语止不住的眨眼,心中叹了一口气,一闭眼,随即一挥手,灭了屋里的灯,无奈又宠溺地说了句:“怕了你了。”
然后堵上了谢行止的唇。
谢行止眸光明亮,笑意横生,他闭眼,细细感受唇上的温度,同时,一把将人抱上了床,放下床幔。
几番唇齿交缠过后,谢行止摩挲着那轻薄的衣料,气息不稳又满是笑意:“是你主动的,可就不能赖我了?”
沈清语同样气息不稳:“是我主动的,不赖你。”
说完一把将他拉下,重新封唇,抵死缠绵。
***
一切准备好后,沈清语和了嗔去了一趟绝尘崖,一方面是了嗔与沈玉寒多年未见,打算会会老友,叙叙旧,另一方面是给楚怀仁截人的机会。
了嗔之前就想去了,但被许久不见的小弟子绊住了脚,又听闻小弟子有了心上人,便留下观察了一段时日,见二人感情甚好,他也放心了,直至今日才腾出空闲来,去看望老友。
将人送到了,沈清语陪着住了两日,眼看时间差不多了,便只身下了苍梧山。
下山时,沈清语又变成了谢行止在破庙遇见她的样子——
眼缚白绫,神情冷淡,一袭白衣,纤尘不染。
她凭着记忆行走在青石长阶上,沈清语记得出了苍梧山,有一处僻静的竹林,那里草木幽深,就算有人埋伏也不易察觉,又是回聚缘书院的必经之地,要是埋伏,竹林便是最好的埋伏地。
刚到竹林,沈清语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。
很好,来了。
她装作不知情,继续往前走,早就埋伏在这里的蓬莱死士从天而降,将沈清语团团围住。
他们带着斗笠和面罩,浑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,只露出了眼睛。
即便看不见,沈清语还是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冷冽杀伐之气,以及从空中飘落,落在她身上细细密密,像细雨一样冰凉的东西。
沈清语不用想也知道这是用来对付她的,只是可惜了,她服了枯木逢春,这药压根不会有作用。
她也不客气,昭离剑应召而出,直言问道:“尔等何人?为何拦我?”
看见昭离剑,为首的黑衣人明显有所忌惮,当他望见沈清语的眼睛,确定她真的看不见后,他才说:“沈少主严重了,我家主人有请。”
沈清语朝声源微微侧了侧头:“这请人的方式,我还是头一次见。”
见沈清语不肯,为首的那人给众人递了个眼色,随后一挥手,一帮人朝沈清语蜂拥而上。
沈清语的大名他们早有耳闻,在上次的仙门百家围攻中也见过她的身手,为此,再来之前,他们就做了完全的准备。
打不过就用药,反正,无论如何都得将人带回去。
万万没想到是沈清语眼睛会看不见,但不管怎么说,这对蓬莱死士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。
沈清语不知道那药什么时候发作,只能先配合打着,心里则在默默盘算什么时候晕比较好。
晕太早了,显得她有点废物,晕太晚了,这一帮人怕经不住她打。
毕竟这帮人是药修和医修,不是剑修啊。
眼睛看不见,听着那吭吭哧哧气息,沈清语都能感觉到这帮人的吃力,看时间差不多了,她手上松了些力道,身子一歪踉跄了一下。
周围人以为药效发作,瞬间大喜。
那为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:“沈少主你也别挣扎了,这药不会伤你性命,只会暂时封住你的修为,浑身酸软,没有抵抗力而已。”
虽然中药是装的,可反噬是实打实的疼啊,于是沈清语装虚弱无力的样子简直手到擒来。
沈清语想了想,还是反抗了一下,才被他们擒住。
换做之前,沈清语装的或许不会那么像,但这三年在外面摸爬滚打,见的人多了,演技也炉火纯青起来,估计谢行止来了,都看不出她是装的。
她在心中暗暗道:“这三年也不是啥也没学到,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的,不亏,不亏。”
就这样,沈清语顺理其章地被楚怀仁派的人擒获带走了。
沈清语在外面三年,境地有好有坏。
好的时候尚有一间破庙栖身,哪怕那破庙蛛网密布,烟尘四起,但只要不风吹雨晒,在沈清语看来,也是极好的。
坏的时候也不过是随意铺上一张草席,荒郊野岭露宿罢了。
为此,对楚怀仁会将她安置在哪里,沈清语十分随遇而安。
楚怀仁没将她直接扔在地牢里,而是安排在了一间十分隐蔽的屋子里。
沈清语眼睛看不见,但还是分得清时辰的,这个时辰,天已经黑了。
周遭寂静,她在屋里默默走了一圈后,确定这是一间还像样的客房,最起码基本的生活用品这里都有。
看样子,他还准备的挺齐全,这是打算跟谢行止慢慢谈条件吗?
眼睛不便的时候,其他感官就变得十分敏锐,她闻到空气中有一股很淡的药草味。
沈清语淡淡道:“既然来了,就出来吧。”
楚怀仁推门进来,道:“沈少主好耳力。”
他易了声,声音粗糙暗哑,根本不是他原本的声音。
演戏演全套,即便知道面前的人是谁,沈清语还是问了句:“你是谁?为何抓我?”
楚怀仁随意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,缓缓道:“我是谁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我想借姑娘换个东西。”
“换东西?”沈清语冷笑一声:“玄微鉴吗?”
楚怀仁微微愣了下,眼神也暗了下来,对沈清语猜中他的想法,他并不意外。
这人是绝尘崖的少主,怎么可能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子?
楚怀仁坦诚道:“姑娘猜的不错,正是玄微鉴,你与谢掌门关系匪浅,用你换玄微鉴正好。”
沈清语修长的指尖轻轻点着桌面,语气淡然道:“若他不换呢?你是否要杀我灭口?”
闻言,楚怀仁哈哈大笑:“沈少主多虑了,你的命金贵着呢,我若是杀了你,岂不是一下子得罪了绝尘崖,南月派,以及玉灵一族三方势力,我没有那么蠢。”
除了这三方势力不说,还有与她关系交好的南月派,这几派加在一起,可不好受。
更何况她还有沈玉寒这个师尊坐镇,杀她,是最不明智的。
他只是想要玄微鉴,何必冒着得罪仙门各派的危险,再说杀了她,与众人撕破脸,对他百害而无一利。